第40章 怎么还不起床（1 / 2）

这边老父老母进行着鸡同鸭讲的无效沟通，那边小琥妈乐颠颠儿的回了家。两个孩子还没醒，小琥妈有点不乐意，小声嘀咕：“这都几点了，太阳都照屁股了咋还不起来？”作为一个自诩长期失眠的人，小琥妈一般不到20：00就进入梦乡了。关于小琥妈睡觉，最常见的场景就是前一秒还在打唠、看电视、甚至抽烟的小琥妈，在下一秒就毫无预兆的睡着了甚至偶尔还会打打呼噜，说说梦话什么的。凌晨3点多，小琥妈睡到自然醒，看着黑暗中睡成一排的家人开始烦躁，觉得自己是个深受失眠困扰的可怜人。诸君可能会不以为然，觉得半夜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戴个耳机上个购物网站啦、刷刷短视频啦、看看小说啦，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用来消遣，怎么会烦躁呢？且不说00年前还没有手机，就算是在10几年前，非智能版的手机的能提供的功能也不过是接打电话或编辑短信。而对于开始老花眼又因为忙着操持家里屋外而手指变得粗笨不灵活的小琥妈来说，拼音九键输入法和小小的按键让在手机上编辑文字变得难如登天，再说大半夜找谁发短信啊，大家都要睡觉的好不好。所以小琥妈半夜醒来还真没啥消遣。你说看电视？理论上倒是可以，不过一来大部分频道凌晨档都停台，只有一个硕大的多彩圆圈不动声色的占据主要画面，二来嘛，看电视也是要花电钱的呀，农村家庭，除了种地哪有什么收入，既然不能开源，就只能死死盯着节流不放喽。孩子接二连三的长大，学费书本费样样都是钱，算来算去，也只有从一些细枝末节处尽量节省。和大多数那个年代出生的人一样，小琥爸妈都认为再苦再累也不能苦孩子，所以往往通过缩减自己个人支出方面努力省钱，比如去抢购1块钱一盒的劣质香烟啦，比如几年都不添置新衣服啦等等。在这种大背景下，让小琥妈大半夜醒来去看电视简直不要太荒唐。于是大部分场景都是小琥妈摸黑翻出藏枕头旁边的香烟和火机，点一根烟儿，在那里想想家里家外的烦心事。黑暗夜色中，忽明忽暗的红色烟头闪闪烁烁，伴随着小琥妈时有时无的叹息，这种传统的中式恐怖氛围，怕是贞子来了都得直呼内行。

辗转反侧间，时间过得格外缓慢。随着自鸣钟打点打到4下，透过薄薄的棉布窗帘，可以看到外面天色渐亮，小琥妈也开始隐隐兴奋。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小琥妈高兴极了，心想：“现在天亮了，小安再也没有理由嘟嘟囔囔说我豁楞（方言，指打扰）他睡觉了”。小琥妈直接从被窝里蹦起来，穿戴整齐后哗哗的大力拉开窗帘，还不忘斜睨一眼还在睡觉的愚蠢人类们，心中畅快的想：“天都亮了还不起床，真是大懒蛋。让你们也感受下天有多亮，一个个儿的不让人省心，懒得皮疼儿”。然后小琥妈就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拿着天亮了这个鸡毛当令箭，毫无扰人好梦的自觉，开始劈里啪啦的干活或整理家务。具体包括但不限于：在一墙之隔处哗啦啦舀水洗衣服、哐哐哐剁肉馅儿、在大家睡觉的屋子里重重的开合柜门或稀稀疏疏的一遍遍翻当垃圾袋用的各种材质的塑料袋。如果在这种种操作下，还是没人起床，小琥妈就开始生气：“老娘都起来半天了，活儿都快干完了，一个个还没心没肺和死猪似的不起来”。愤怒的小琥妈这次不再各种暗示，直接逐个唤醒。小琥爸首当其冲，小琥妈勉强压制火气，尽量弄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拍老公肩膀：“小安，小安，醒醒，今天天热，趁太阳出来之前还能干点活儿。别睡了，把园子里菜陇的草除除，不然菜该长不好了，快起来啊”。小琥爸其实早就被小琥妈吵醒了，知道再装睡下去，小琥妈又该生气了，到时候骂骂咧咧的，啥芝麻烂谷子都往外倒，一大早上的谁都不能消停，还不如见好就收，还能得个好脸儿。

下一个就是小琥了，别问为啥不是小琥姐。小琥姐在小琥8岁时就上高中住校了，每个月就放1天半假，小琥妈心疼小琥姐平时在校睡不好，自然不敢叫她。当然，小琥姐本身也是起床气严重，真要是哪天被叫一次，也会和小琥妈硬刚到底，一点儿都不带让步的。而小琥妈由爱故生怖，自然不敢多惹心爱的大闺女，所以这种事闹到最后都是小琥妈服软，她会弱弱来一句：“别起太晚了，妈说一会儿起来吃饭了啊”。姐姐紧皱眉头，把头扭向对侧，不肯再听，小琥妈也就讪讪的走了。小琥最喜欢这种鹬蚌相争好事儿了，毕竟只要姐姐不起床，她就可以跟着一起赖，赖到8点小琥妈也不会说啥。可惜姐姐在家时间毕竟有限，大部分时候小琥都要独自面对小琥妈的催起服务。

小琥可不敢硬刚小琥妈。老话常说老大性格一般都比较直，也更自信，而老二常比老大更尖（方言，指聪明），这话在某些方面来讲还是十分有道理的。毕竟老大出生时，年轻的夫妻初为父母，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会被深深的爱着。小小的人儿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叫爸爸妈妈、第一次换牙，太多的第一次了，让生养的过程中充满了新鲜感，即使因为经验不足而常常手忙脚乱，却也自然而然的倾注了更多的情感和期许。所以老大往往是明确知道自己是被爱的。而老二嘛，如果是被期待的性别也就不说了，那自然是得偿所愿，其乐融融。